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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

雪莉定定地看了一會兒辛西婭,似乎對她的無動於衷有些不滿:“謝謝你的好意,辛西婭醫生。雖然沒有你把死亡當作平常事的心態,我想我還是能夠繼續下去。”說完,她就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辛西婭前面。

外科手術需要精密的操作,醫生的每一步操作都必須慎之又慎,這關系著患者的生命。主刀的醫生承擔著極大的壓力,比起精良的醫術,醫生的心理素質反而是第一位。

險而又險地搶救回車禍患者的生命,辛西婭還沒來得及休息,下一個急需手術的患者就被送到了醫院,她只好往自己臉上拍了點冷水,再一次鉆進手術室。

終於挨到了換班的時刻,從早上一直忙碌到夜晚的醫護人員都松了一口氣,有幾個體力不好的當場就在手術室的角落找了個地方打起瞌睡。

辛西婭疲憊地在更衣室換上常服,一出房間就看到坐在地上正往自己腿上的石膏寫寫畫畫的傑克。

辛西婭完全當作沒有看到這個人,從容地邁開步子:“我拒絕。”

“嘿!我還什麽都沒有說呢。”傑克誇張地瞪大眼睛。“今天我想邀請你去個地方……”

“我拒絕。”辛西婭翻了個白眼,“你看,最後的結局還是這樣。何必讓我多說一遍。”

“我們為瑞恩舉辦了一個告別儀式。”眼看著辛西婭就要走到拐角,傑克扶著墻站起來,單著腳跳了幾步追上辛西婭喊道。

清脆富有節奏的高跟鞋聲停頓。

傑克看見一身白衣的辛西婭轉過頭,那雙美麗的藍眼睛閃爍著覆雜的情緒,然後她點了點頭。

傷兵們為瑞恩舉行送別儀式的地點是在醫院後面距離醫院化驗室2600英尺遠的小樹林,他們在一棵常青樹上掛了個花環,中間粘著瑞恩的照片,用了十多只白蠟燭圍住常青樹。

護士雪莉正一臉嚴肅地和傷兵們科普在化驗室周圍點火有多危險balabala,見到辛西婭自黑夜中緩緩走來,她不自在地停住,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醫生小姐,你對病患最基本的同情心呢!”一條腿打著石膏只能拄著拐杖的傑克一瘸一拐地跟在辛西婭身後,追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深呼吸了幾下把氣喘勻了,才氣急敗壞地開口。

辛西婭將一束白花放在瑞恩的照片前,淡淡地瞥了一眼傑克,氣場看起來特別的高冷,成功地讓傑克住了嘴。

“我以為你一點都不在乎這種事呢。為什麽來?”雪莉不顧其他傷兵的拉扯,楞頭楞腦地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哦,我打賭她一定是新來的!”傷兵裏傳來陣陣竊竊私語。

“如果我不在乎人們的生命,我為什麽要當醫生呢?”辛西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她沒等雪莉回答,又繼續開口。“比起在戰爭中死去來不及搶救的士兵,瑞恩其實算得上幸運了。壽終正寢的老人,病死的富豪,早夭的孩子……當你每天都在經歷這些時,你就知道我看到瑞恩倒在那裏時有多難過。”

大家都安靜下來,聽著辛西婭開始隱隱顫抖的聲音。

“每個人都只有一次生命,比起不能選擇的他們,傑克,約翰,湯姆……”辛西婭看著人群裏她熟悉的面孔,一個一個叫出他們的名字,緊盯著他們的眼睛。“你們至少還活著。我希望你們珍惜自己的生命,哪怕它是殘缺的。身體上的殘缺並不意味著你們的未來和幸福也會是殘缺的。”

“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吻,我保證我會活到世紀的盡頭,親愛的醫生小姐!”傷兵中最滑頭的巴裏打破了肅穆的氣氛,對著辛西婭吹了個響亮的口哨。他在意大利戰場被燃燒彈灼傷,失去了左耳和俊俏的容顏,留下了半張焦炭一樣的左臉。

辛西婭的紅唇緩緩勾起,她撩了撩金色的發尾,踩著高跟鞋搖曳生姿地走到巴裏面前,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她真地要吻巴裏的時候,她猛地往巴裏臉上揮出一拳。

戰鬥經驗豐富的老兵立刻接住了她的攻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可真是個火辣的美人兒~”

“謝謝讚美。”辛西婭暧昧地按住巴裏的胸膛,狠狠提起膝蓋。

“嗷嗷嗷嗷!”巴裏捂著雙腿中間慘叫著倒地。

“……原來她是說真的。”下意識也捂住褲襠的傑克恍惚地開口。他還以為辛西婭說要廢掉他第三條腿的話是玩笑。

辛西婭拉住雪莉的後領,把傻眼的她拎走:“跟瑞恩告別完就該走了。媽媽沒教過你不要單獨呆在一群缺愛的男人中間嗎?”

“嘿,我們聽得見呢!”傷兵們不滿地叫嚷。

“→_→誰在乎你們。搞完送別儀式記得收拾好這些蠟燭,明天我會來檢查的。如果我發現任何痕跡,我就囑咐照顧你們的護士取消你們的下午茶。”剛才還一臉哀寂的辛西婭換上了她平時面對這些調皮搗蛋的患者們常用的嘲諷臉,冷笑著說。

人群立刻發出哀嚎。

無言地跟著辛西婭一起走過那段黑暗的草坪,來到了路燈下,雪莉偷偷看了一眼辛西婭臉上的表情,發現現在的辛西婭似乎跟在醫院時的她不太一樣。她想起今天對辛西婭的態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對不起,辛西婭醫生。我那時候以為你是個冷漠無情的人。”

辛西婭不是第一次被別人這樣看待,她稍微笑了笑。由少女長成女人的辛西婭五官更加明艷動人,她的眼神就像是海水和天空交接時那道混淆了天地的界限,即使無情也動人。當她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世界似乎都隨著她嘴角的弧度溫暖甜蜜起來。

雪莉呆呆的看著她的笑容,完全沒聽清楚辛西婭說了什麽。辛西婭意識到剛才說的話白講了,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從包裏拿出一張門票,遞給雪莉。

雪莉依舊呆呆地接過。

辛西婭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明天我們休假,你願意陪我去參加市長舉辦的畫展嗎?”

“哦,哦……我非常願意!”雪莉小雞啄米一樣點著自己的腦袋。

“很好。你需要多看看畫展上那些裸體的帥哥。說實話,我真怕你因為我變成蕾絲。”辛西婭矜持地點了點頭。

“……”雪莉覺的心中剛剛豎立起來的女神金身裂開了一條大口子。

“車來了,我先走了,親愛的。在夜裏我站在路邊太危險了。”辛西婭對雪莉做了個飛吻,蹦蹦跳跳地坐上公車。

女神的金身塌掉了,存活時間59秒。

辛西婭終於回到了家裏,連鞋子都沒脫就倒在沙發上,發出垂死的呻吟聲。除了一頓還算健康的早飯,她就在短暫的休息時間裏匆匆咽下幾塊楓糖餅和一杯提神的黑咖啡。做手術雖然不是什麽劇烈運動,但是因為精神高度緊繃,對體力的消耗很大。她現在已經快要餓死了。但是她的逼格又不允許她在外人面前露出虛弱的表情,總之她真是對裝逼之神愛得深沈_(:з)∠)_

她在沙發上爬了幾步,抓起茶盤上的蘋果啃了幾口,積攢了一下力氣,才一邊踢掉高跟鞋一邊去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盒牛奶、昨天剩下的奶酪、沙拉和熏肉,坐到冰箱前的地板上就著裝奶酪的盒子把他們攪拌了一下,用手抓著塞進嘴裏。

要是讓媽咪和爹地看到她這種樣子,他們絕對會以為她被巴基附身了_(:з)∠)_可是她忙了一天,是真的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做好精致營養的晚餐,禮儀周到地享用了。

比起其他的醫生,辛西婭還有個特殊的原因讓她更辛苦。她在最近對能力的研究中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不知道這能量從何而來,但從它能使植物生長上推斷,這玩意兒具有十分強大的活性。而聯想到她強大的恢覆能力,辛西婭大膽地把能量用在了治愈病人方面。她偷偷用受了傷的小動物做過實驗,只要把能量聚集在她的指尖,在精神力的控制下緩慢輸出到傷口上,就能使細胞再生的速度提高幾十倍!

但讓人遺憾的是,她依舊不能大量調動自己體內的能量並使用它。就算她敢冒著被發現異常的威險,治愈的能力在挽救病人生命的方面也起不到太多作用,還會大量消耗她的體力。

辛西婭不明白,她既然能一個人毀了布魯克林兩個街區,為什麽就是無法自如地使用它。這就好像一堆放在窄口長頸瓶裏的金子,你能看見金子非常多,但你從瓶口伸進手,每次只能拿出一枚金子。

辛西婭苦惱地思考著操控能量的問題,不自覺地在指尖上聚集了一小團能量,妖異的藍光看起來非常美麗。就在藍光亮到極點的時候,辛西婭突然發現自己的指尖變得透明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收回指尖上的能量,驚魂不定地盯著自己的指尖。

它還在,真是謝天謝地。

不過一會兒,她就陷入了沈思。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出現過,她得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如果繼續使用她的能力,她的整個人也會像剛才的她的指尖一樣消失嗎?

哦,天吶,這也太可怕了!?

☆、殘酷的戰爭

? 1943年是二戰轉折性的一年。

1月底,德軍第6集團軍在斯大林格勒投降,蘇軍的整個戰線趨於穩定。

2月7日,第三批也就是最後一批日軍從瓜島撤出,美軍取得瓜島作戰的勝利,從此美軍在太平洋戰場轉入反攻。

5月13日,德北非軍團在阿尼姆上將指揮下向盟軍投降,北非戰事結束。

7月4日,德軍發動庫爾斯克戰役,8月23日蘇軍攻克哈爾克夫,取得庫爾斯克戰役的勝利。德軍在東線發動進攻的能力被蘇軍瓦解。

7月9日,盟軍開始在西西裏登陸,8月17日占領全境。(1)

同盟國開始進入戰略反攻階段,戰況越發激烈。

由於精湛的外科技術和強大的心理素質,辛西婭被選中加入戰地醫療分隊,深入歐洲戰場進行國際救援。

戰地醫生是一種非常蛋疼的職業,在這裏工具簡陋,藥物缺乏,你需要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拿著你的手術刀切開士兵的皮肉找出彈片。天上飛著轟炸機,戰場離你不到5000英尺,出去喝口水說不定都會被流彈擊中。

辛西婭在這裏第一次見到這麽多屍體和將死的傷兵,因為人手、藥物和時間都不夠,他們只能放棄這些重傷員,去搶救那些比他們更有希望活下去的人。

看著那些被放棄的士兵大睜著雙眼向每一個路過的人求救,卻無人回應,生命之火在雙眸中漸漸消失的情景,辛西婭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戰爭的殘酷。

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被推進了根本沒有達到無菌要求的簡陋手術室。大量的失血使他的瞳孔開始放大,出現各種古怪的幻覺。

為了給辛西婭留出適應的時間,這幾天的手術她都不是主刀醫生,而是擔任輔助。

主刀醫生有條不紊地檢查了一番士兵的大致傷勢,對辛西婭點了點頭:“大量失血,我們需要立刻給他輸血。嘿,士兵,你還記得你是什麽血型嗎?”

士兵的臉龐布滿了黑漆漆的灰,那雙失焦的綠色雙眼幾乎是他臉上唯一的色彩,他思維遲鈍地反應了幾秒,才虛弱地說:“B型,醫生。”

辛西婭幹凈利落地用軍刀剝除士兵身上的軍裝,順手處理掉他身上不致命但會增大出血量的傷口。軍裝被傷口處凝固的血液和傷口粘黏到一起,在去掉這些可能會造成傷口二次感染的布料的時候難免會重新裂開傷口,劇烈的疼痛讓士兵在手術臺上僵直地弓起腰,發出幾乎聽不見的慘叫。

辛西婭一邊隱蔽地用亮藍色的能量幫助士兵血管的愈合,一邊對正在消毒的主刀醫生說:“先生,我們必須得為他麻醉!否則他會休克的!”

他們頭頂上傳來轟炸機可怕的“嗡嗡”聲,緊接著是一聲巨響,人們尖叫哭喊的聲音隨之傳來。一枚炸彈在離戰地醫院旁邊炸開了。

“沒有了!最後一劑麻醉藥在十分鐘前已經用完了!”主刀醫生在喧囂中提高了音量。

“救救我……我不想死……”士兵祈求地看著辛西婭,淚水濡濕了他綠色的雙眼。那樣的眼神會讓最鐵石心腸的人都心碎。

辛西婭將紗布疊成一團放到他嘴邊,示意士兵咬住,握住他冰涼的手,給他力量。“你會沒事的,大兵。想一想你的父母!堅持!我們會救你的!”

士兵的胸膛上鑲著一塊4英寸長的彈片,這是他身上最嚴重的傷。醫護人員所要做的就是將這枚彈片取出的同時迅速縫合他的傷口,不然不出三分鐘他就會因為過度失血死在手術臺上。

為了防止士兵在手術中因為劇烈的痛楚而掙紮,辛西婭連同另一個護士將他的四肢用繩子綁在床的四個角上。

手術本來進行得很順利,但一枚炸彈再次在戰地醫院炸開,這次是離他們手術室不遠的地方。辛西婭眼睜睜地看著一塊被爆炸掀起來的木板沖進帳篷,擊中了主刀醫生的腦袋。他這時候正在用手術刀清理士兵傷口裏的爛肉,在被擊中的一瞬間,他的刀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切開了士兵胸前的血管。

辛西婭在護士的尖叫聲中回過神,慌忙地凝聚出藍色的光團,試圖修覆他的血管。血從他的破損的血管中不斷湧出,阻擋了辛西婭的視線,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士兵的血就流了一大灘。

“不……不……”無能為力的感覺籠罩了辛西婭,她抹了一把汗水,顧不得被發現,將兩只手都按在了他的傷口上加大了輸入。

“嘿,你是天使嗎?”與慌亂的辛西婭相比,臉色蒼白的士兵卻平靜得可怕,他眨了眨眼睛,輕聲說。他在手術中疼得滿頭大汗,如雨的汗珠將他滿臉的烏黑沖刷幹凈,露出他本來的面目——一張長著雀斑的年輕臉孔。

辛西婭吼道:“閉嘴!保持神智!護士,拿紗布過來!強心劑!”

“是,是的……”護士也被辛西婭手上的藍光嚇了一跳,但她既然能來這裏,心理素質自然也相當好,很快便收起自己的驚訝,順從地為辛西婭遞上她需要的東西。

“現在這樣很好……我一點都不覺得疼了。”士兵的臉色迅速衰敗,但他的神情卻輕松起來。他轉了轉眼珠,望向深綠色的帳頂,眼睛裏出現一抹極其耀眼的光亮:“媽媽……我回來了。”

士兵深深呼出一口氣,卻沒有再吸入。那抹耀眼的神采從他眼睛裏逝去,染上死亡的灰。

辛西婭僵硬地站在他身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湛藍的雙眸。過了幾秒,她才從極度的茫然和痛苦中反應過來,伸手合上士兵的眼睛,側頭對同樣有些難過的護士說:“記錄下他的死亡時間,護士小姐。我去看看查理醫生怎麽樣了。”

她幾步走到昏倒的醫生身旁,翻起他躺倒在地上的身體。她的手一接觸到醫生的身邊便有了不好的預感,等查理醫生被她翻過來,辛西婭發現他早已經死了。木板上的釘子刺中了他的太陽穴,當場死亡。

這就是戰場。

辛西婭掀起帳篷的門簾,遠處響著槍炮的巨響,不時有灰色的煙霧升上天空。由帳篷臨時組成戰地醫院人來人往,渾身是血的傷員,運送著傷員的醫務兵,行色匆匆的白衣護士……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戰爭帶來的陰雲。泥土被鮮血染成暗紅色,生靈的哀嚎幾乎傾耳可聞。

胸膛裏像是被塞了一團硫酸,灼燒著內臟,腐蝕著肚腸;那酸楚和痛苦隱藏在肌膚下,無時無刻,無法治愈地傷害著辛西婭,以及每一個身處這裏的人們。辛西婭手上沾著的士兵的鮮血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迅速冷卻,很快在她纖細的手指上形成一層紅色的薄冰。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的雙手在這一層透明的冰殼中一寸寸消失,一直到手肘的位置才停下來。

用來救治的能量越多,她消失的部分就會越多,重新恢覆原狀的時間就越長。如果真的有一天她使用的能量達到了會讓她全身都消失的程度,那麽她就再也不會重新出現了吧。

可即使是背負了可能死去的覺悟,辛西婭也沒有救活那個年輕的士兵。在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做的所有事都失去了意義。

“辛西婭醫生……”護士怯怯地放下記錄冊,絞著手指結結巴巴地說。“你還是把門放下吧。要是被別人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怎麽辦?哦,我,我當然不是說你……很奇怪……唔……雖然是有點奇怪……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告密的!”

辛西婭放下門簾,對護士勉強地笑了笑:“謝謝你的提醒以及保密,護士小姐。”

“我知道你是為了救年尼爾才暴露自己的。哦,丹尼爾就是他的名字,我想你會樂意知道這個。”護士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卻還是努力裝出開朗的樣子。

“我……”辛西婭張嘴剛要說什麽,她的神色猛然一變,拿出佩戴在耳邊的秋海棠。一束藍光從秋海棠的花心中射出,由點成線,然後由線成面。

畫面上是許多的小腿,聲音嘈雜,有德國人的聲音,英國人的聲音,法國人的聲音……

“嘿,你在幹什麽!”一個德國佬看到詹姆斯彎下腰,警惕地一槍托砸向詹姆斯·巴恩斯的腦袋,操|著不嫻熟的英語喝道。

詹姆斯猝不及防地跌坐到地上,他沖著那個德國佬吊兒郎當地笑了笑,忽然爬起來對德國佬揮出拳頭,幸虧被了解他性格的戰友抱住,警告他:“你想死嗎!”

詹姆斯掙紮了幾下沒掙開,發熱的腦子也冷靜下來,他捂著剛才被砸到的地方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德國佬,罵了一句臟話,解釋道:“我只想把我的花撿起來。”

“哦,你的花。”詹姆斯的戰友用無奈的語氣重覆了一遍,“別忘了我們的處境,別惹他們。”

“你這個戀妹狂……不就是妹妹送的東西嘛。”站在落下的花旁邊的同盟軍戰友搖了搖頭,正要幫詹姆斯幫他的花撿起來,卻見一只軍靴踩上了那朵詹姆斯的寶貝秋海棠,狠狠碾了幾腳。等到那只軍靴離開的時候,秋海棠已經被碾成了一團破碎的花泥。

詹姆斯眼睛都氣成了紅色,剛才攔著他的戰友看情況不對,當機立斷把他劈暈,把他扛到肩上繼續跟上步行的俘虜大隊。要是讓這小子繼續鬧下去,德國人的子彈可不長眼睛。

“快走,敗軍們。”走在最後的德國軍官目光森冷地提醒道。

辛西婭那邊的秋海棠在德國佬踩碎詹姆斯的秋海棠的時候就接收不到信息了,辛西婭看到押著同盟軍的德國佬們,心底冒出一個讓她發冷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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